在堅硬中躍動/柔軟裡呼吸

Extract the eternal from the ephemeral – Charles Baudelaire

若說〈此曾在〉代表我這個時點上的生命流動,那麼〈花與骨〉就是將過往層層堆疊起來、讓我今天得以如是存在的一種展現。「花」代表了對內在生命、身體、自然與情感的探索;「骨」則代表了人類學所給我的世界觀。這兩者深深的影響了我理解並且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。

〈花與骨〉的題名也發想自Georgia O’keeffe,這兩者是她的畫作中常出現的題材。O’keeffe的畫唯美與純淨中令人心弦震裂,即便是在荒漠蒼涼間仍然可以透出生命的光,一朵花與一片葉子,對她來說宛如宇宙,她曾說:

When you take a flower in your hand and really look at it,
it’s your world for the moment.
I want to give that world to someone else.
Most people in the city rush around so,
they have no time to look at a flower.
I want them to see it whether they want to or not.

後來這段話變成「開花」門口玻璃上的字句,我總想著,不論媒介如何,我們一直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在追求心靈被觸動的那瞬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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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溫柔的一瞬之光

that-has-been

在這些晦暗的日子裡,我們有一個任務……
要為那些在黑暗中漂泊的船隻,帶來一座燈塔固執的微光。

– Théâtre du Soleil – Les Naufragés du Fol Espoir

這是法國陽光劇團《未竟之業》中的句子,總覺得很適合在這個時點上和大家分享。

外在的環境很艱難,日常生活的瑣事也從內在拉扯著我們。然而,不管環境再怎麼艱困,我們都不要放棄自己的力量。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是有價值的,我們能夠在不同的位置上發光,即便是煢煢螢火也能照見細微,在絕望中更能彰顯生命可貴的一面,永遠不要放棄自己可能帶來的光亮。

這是〈此曾在〉想傳遞給大家的,不管型態或本質上都是一次新的嘗試。當我從外在走回內在,又再次把目光投注到這個世界時,才讓生命得以流動。

〈此曾在〉(That has been / Ça a été)的名稱取自法國思想家Roland Barthes,他在〈明室〉(La Chambre Claire)一書裡提到「此曾在」的觀點,照片中的人物曾經存在於拍攝的當下,旋即消失,我們只能透過這些影像去連結過去和未來。Barthes是感傷的,感傷於當下的不復存在。

然而我總認為過往記憶在生命裡有著更濃重的厚度,不會消失,這些曾經存在於生命裡的日子都是自我之所以能「如是」展現的歷程,而本質存在於書寫當下的魔幻氛圍,透過自己的心靈之眼如實紀錄,把那些佔據心靈與思想的重要時刻紀錄下來;把那些曾經存在於內心深處的感知刻畫出來,這些,都是「此曾在」的印記。這些紀錄無關真實,惟心而已。

還記得當時是在陳明章〈幻之光〉的琴音裡把這次的封面定稿,清清泠泠乾乾淨淨的音色恰巧也是〈此曾在〉想成為的質地,柔和清冷卻照見萬事萬物,在自我書寫裡撫平一切。

五小本的名稱分別是〈曙色〉、〈浴光之庭〉、〈迴旋之舞〉、〈往事之詩〉、〈沐月之音〉,以光之搖曳揭開一年的序幕,迴旋流轉之後走到夜幕低垂,回歸內在平靜的流動。每個月份的月首頁分別以不同的自我療癒為主題,陪伴大家去尋找認識自己的各種途徑,這些也是我的生命經驗裡曾經深深觸動,並且從中得到許多安慰與支持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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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「一小朵」和「往世書」

You will learn by reading, but you will understand with love. – Rumi

其實,年初的時候一直很猶豫要不要繼續製作手帳,除了因為生活及工作上正面臨巨大轉變,同時也在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。沒想到,更大的轉變發生在上半年。五月多的時候,心愛的貓咪驟然離世,就這樣毫無預警的,讓我心裡破了一個大洞。經過長長的黑暗,找尋了好多方法,慢慢學習用愛和光把破洞補起來,就像心裡多了一小塊用愛填補的圈圈,把我心愛的朵朵安放在裡面。

後來,有一種動力驅使我去分享這段時間所學到的,朵朵教給我的事,我好希望能在大家感到悲傷的時候去傳遞一點支持,一點點力量,所以有了【往世書】的撰寫。好多方向都漸漸清晰了,我也的確找到了未來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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